前面省去N个过程。
晚餐过后，回到房间换上病号服，打开清肠药，开始准备明天的手术，庄严的像是迎接人生新篇章。十早上又经历了一次500毫升的灌肠，在经历了昨晚灌肠和清肠药的双重洗礼后，这次的喷出物不再像下水道破裂一样刺激了，更像是消防栓破裂。反复灌肠和清洗肠道的原因是手术时菊花是没有松紧的，不清洗干净的话屎洒手术台就麻烦了。从八点等到九点，护士终于叫我带条止血带去手术室等待，临出门前护工友情提示我最好别穿内裤去。可我三十好几的人了不穿内裤走来走去想想就羞羞哒，还是穿着内裤走向了手术室。手术室是二层的一个套间，推门进去先是患者等候室，家属手机以及一切金属物品都禁止入内。跟我一块等待的大概有三四个患者，被叫到名字的要从一个小门进到手术区，然后过半个小时左右，便从另一个门被推了出去。简单点说就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赶紧怪自己多想了，不过就是个痔疮手术，渲染什么恐怖气氛，医院又不是人皮客栈，没什么可怕的！正瞎想着医生如何对菊花舞刀弄枪，终于叫到我的名字了。鼓起勇气看似随意的推开通往手术室的小门，里面却是一幅欢乐轻松的氛围。几个医生护士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一边有说有笑的谈天。手术室里的灯光也比等候室明亮许多，一时间我几乎放松了警惕。一个白大褂笑盈盈跟我招呼道：“您好您好，来了啊！” “您也好，您也好，我来了，来了。” “恩，是这样，这是术前麻醉协议，您签一下。咱们这个是腰部半身麻醉，虽然技术很成熟但还是会有一定风险，需要您认可才能手术。” “好，我签，是签这儿吧？”虽然被风险两个字刺激了一下，可我也明白事已至此不得不签了，极小概率事件赶上了只能认命。 “好，另外咱们还有一个术后的止疼泵，这个是需要自费的，您看需要么？”医生拿走我签好的那张协议，又放了一张在我面前。
 
 “欸？等下啊，不是说这个手术是无痛的么？怎么还需要止疼泵啊？”我警觉起来。 “恩，无痛只是相对的，相对于传统手术，微创确实算是无痛了。您不用紧张，这个止疼泵是完全自愿的，选择权在您，我们就是提个建议。”医生十分亲切的说。 “哦，这样啊，那这个多少钱啊？” “不贵，一天几百块吧，可以带两天。” 本来对于我这种拥有钢铁般意志的硬汉来说，用止疼泵简直就是侮辱，还要一天多花好几百，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拒绝了。 “行，给我来一个！”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是一惊：什么情况？明明想得是不要，怎么开口就成了要呢？不过话已出口，也不好反悔，就在止疼泵协议上也签了字。后来我才知道，这要么是潜意识预感到巨大危险的应激反应，要么就是肛肠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临时夺去了大脑对声带的指挥权，做了这个决定。签了两份协议后，医生指挥我趴到了手术台上，让脱了裤子，可我看见旁边有个漂亮的小护士，一时间有些害羞，便假装这个姿势不方便脱。要么说医生心细呢，见状对小护士喊道：“小王，你过来帮忙脱一下。” 此时我也不好立刻把裤子脱下来，只能任由小护士把内外裤一齐扒到了膝盖处，这是除了在柬埔寨被人妖扒了那次以外，第一次被异性扒了裤子却心无杂念。（相关链接：在柬埔寨被人妖扒光了是怎样的一种体验？）趴好扒了裤子后，医生开始跟我聊天，问我今年多大了干什么工作的，答了几句后我还纳闷怎么不手术聊上了，突然就感觉腰部一阵刺痛，医生说道：“没事，放松点，给你打麻药呢！一定要放松啊，要不然针头该卡里面了。”

这我才意识到又着了医生的道儿了。腰麻顾名思义就是从腰部开始麻醉，需要用极粗的针头将麻药打到两截腰椎的缝隙之中。什么时候打绝对不能让患者知道，否则患者会条件反射的绷紧腰椎，这样是无法入针的。入针才只是第一步，真正凶险的是注射过程中一定不能让患者动弹，否则腰椎会把针头压断在里面，严重时瘫痪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这些难免紧张，又感觉到腰部传来针头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人用力的在啃骨头。医生一直试图聊天分散注意力，我配合他聊了几句后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哥们儿这打多少麻药啊？怎么这么半天都没打完啊？” 医生看了眼道：“没事没事，马上完了，行，别动啊，完了！你动一下脚趾看有感觉么？” 我动了一下脚趾说：“有。” “行，那没事稍等一会就可以了。”医生说完后开始招呼小护士一起摆我的腿，这时候我已经不能大动了，但还能感觉到应该是摆了个比较羞耻的姿势，颇有些我为鱼肉的感触。摆好后能感觉到医生们已经开始对我的肛门图谋不轨了，好像先塞了些东西进去，医生问什么感觉，我说还好。医生又说，嗯，麻醉应该起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就说啊。我说，好。

 话音还没落，就感觉菊部传来一阵剧痛。这种痛很奇怪，好像抱着厚厚的棉花被捶了一拳似的，虽然棉花吸收了很多力量，但还能感觉到那种令人发指的疼痛。 “我靠，干嘛呢现在？”我忍不住问道。 “没事，别紧张啊，扩肛呢。” 扩肛？什么叫扩肛啊我操！这么一说才想起刚才那感觉好像是孙悟空用金箍棒插进菊花里然后喊一声“大！”还没等细细品尝扩肛的滋味，又听见“呲呲”电锯转动的声音，我知道此时已经一切都没法避免了，只想知道多久能脱离苦海，便开口问道：“这个手术得多长时间能完事儿啊？” “快，顶多二十分钟，别着急啊。” 如果只有二十分钟，凭借我钢铁般的意志和腰麻应该是很容易撑过去的吧？我撅着屁股在手术台上安慰自己。 “呲呲”的电锯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腹部传来的一阵阵绞痛，很像食物中毒腹泻时那种痛。通常这种腹痛都是坐在马桶上喷溅，此时也非常有蹿稀的感觉，这时候才明白手术前反复灌肠清肠的意义所在。我咬紧牙关忍着没有叫出来，感觉坚持了三生三世，可手术并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反而听见一个医生指责另一个道：“你先别用力，这时候千万不能用力，弄不好大出血就麻烦了！” 听到这我终于忍不住“哎呦！”了一声，意思是提醒医生我还清醒呢。果然，医生立刻换了个轻松的口气问道：“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啊，疼啊！不是打麻药了么？怎么还这么疼啊？” “恩，是不是觉得小腹疼，跟拉肚子似的？” “啊！对！” “这是因为咱们这个麻药是腰部以下，小腹疼是因为牵动你的肠子引起的疼痛，没事，坚持一下就好了！”

 “哦！”我为了保持硬汉形象只能借着回答呻吟。又坚持了一会，腹痛终于缓解了，奇怪的紧接着闻到一股奇怪的烤肉香味。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用激光在处理伤口，真没想到菊花烤起来还挺诱人的。烧完菊花后，能感觉到手术接近尾声了。电锯声听不到了，扩肛用的金箍棒好像也撤下来了，小护士抬起我的腰，医生给我系上了止血带后问：“您能自己穿上裤子么？” 我此时大汗淋漓一动也动不了，轻轻的摇了头。 “小王，你帮先生提上裤子吧。” “好嘞！”漂亮的小护士愉快的答应了。我却一点也愉快不起来，感觉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一块人形的肉而已。先提了两下内裤发现卡的有点紧，俏皮的说：“内裤我就不给您提了啊！”然后迅速的帮我提上了宽松的病号裤。这下手术彻底结束了，之后医生招呼来男护工将我挪到转移床上，推出了手术室。十一新的31床是我手术当天下午住院的，男的住院媳妇陪床。俩人一进病房就一副精英白领的样子，都抱着电脑处理邮件，不时还打个电话跟什么马克凯文的沟通事情的进展。

直到吃完晚饭要喝清肠药了，才开始跟我说话。先是咨询了下清肠药怎么喝，我告诉他没看错就是要用 1.5L水兑两大盒药才可以。哥们儿听了后悔的说早知道晚饭不喝饮料了。 31床努力的灌清肠药时，跟我交流了下病情，症状基本一样，都是大出血后才决定住院的，也同样是微创手术。只是聊着聊着，31床忽然不解的问道：“你这个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病啊？我看你挺严重的啊？” “哥们儿你别瞎说啊，这一个痔疮就够严重了，千万别再有别的了！” “是嘛？我怎么听说这个痔疮手术是个小手术啊？不是说当天手术第二天下地第三天就能出去玩了么？”31喝了一大口清肠药说道。我要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下巴磕应该早就掉在地上了：“卧槽？谁告诉你的啊？” “我媳妇儿啊，她老劝我做手术，我没做，这不是这次大出血严重了，她说劝我半天说小手术恢复很快，我才来的。” 听了31床的解释，我不禁苦笑了几声，说道：“兄弟，听我一句劝，以后对你媳妇儿好点，这么能替老公着想的姑娘可能是不多了。” 31见我的话有些不对劲，紧张的问道：“什么情况？那照你意思多久能恢复？” “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啊，快的话一个月，慢的半年好不了也是很有可能的。”我躺在病床上平静的说。 31床一口清肠药差点呛到自己，道：“我靠，不会吧？那这手术疼不疼啊 ？” “呵呵，你媳妇儿是不是跟你说不疼啊？” “对啊！她说这个手术的特点就是无痛苦恢复快，还给我举例说人流都能做无痛的，切个痔疮更不算什么了！” “嗯，不错，你媳妇真是女中豪杰，我服了。”

正跟31床聊着，她媳妇从外面拎着几大瓶矿泉水进了病房。 “媳妇儿！过来过来，刚才这个兄弟怎么跟我说这手术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恢复啊？而且好像还挺疼的？”31床赶紧问道。 “嗨，恢复快慢看各人情况吧，你岁数也不大，也没别的毛病，恢复应该挺快的！”31媳被质问并没有一丝的慌乱，回答的滴水不露。 “那这兄弟的意思是好像还挺疼的呢？”31床追问道。 “疼？我跟你说啊，我就觉得你们男的现在都太娇气了，再疼能有女的生孩子疼么？女人为男人生孩子都能忍，你们为自己切个痔疮还嫌疼，真没法说你们！”31媳不仅完美化解了问题，还群嘲了所有男性，真是高手。 “姑娘，听我说啊，你这话里面有两个漏洞。首先女人生孩子不该是为了男人，那不就成生育的工具了么，别开历史倒车啊！其次有没有生孩子疼，这个我没生过，不好判断，但是从科学角度来说，应该是差不多的。”我为了维护菊花疼痛的尊严，不得不做出解释。 “怎么可能差不多呢！你不知道医学上疼痛等级划分生孩子是第一位的嘛？” “我知道这个说法，先不说这个是否科学啊，就算是真的，也不代表没有别的疼痛可以超过生产。其次，阴道和肛门都是神经元密集敏感的地方，生孩子是阴道撕裂，我们这个是肛门动刀，而且动刀之前也会扩肛的，所以理论上是差不多的。你看，就连止疼泵都是一样的。”我说完给31床展示了下止疼泵。

“我靠，还要用止疼泵啊？用不用这么夸张啊？”31床震惊的问道。 “跟生孩子一样，用不用看自己，不过我的建议是，别太好强。” “我建议是别用，其实我都想建议医生麻药都不该给你打，我真觉得这就是个小手术，没必要！而且用麻药是有风险的，你们都不知道么？”31媳抢着说。 “麻药都不让用，姐们儿你真是太会心疼人了！”我不禁夸奖道。 “老公，说真的，麻药该用还是得用，我觉得止疼泵你就别用了，忍两天就过去了，这些东西都是有副作用的！”31媳继续说服31床。我不好意思干涉人家两口子交涉，没再搭茬。31床看了我，又看了看媳妇，说：“我考虑下吧，能不用尽量不用。” “对嘛！你看他不是也没怎么疼么？不在那躺的挺好的么？”31媳指着我说。 “大姐，我这麻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呢，而且还输着止疼液，还带着止疼泵呢。关键是我在这躺着不是因为不疼，是因为疼的不敢动。”如果说前面跟31媳掰饬生孩子切痔疮哪个疼还有点是为了颜面之争，这次可完全是实话实说了。因为自打出了手术室两个小时后，我的腿逐渐恢复了知觉，伴随而来的是菊部有一种火烧火燎的感觉，而且这团火随着麻药的褪去好像越烧越旺了。更加可怕的是，括约肌稍一收缩，感觉就像挨了一记势大力沉的千年杀。

为了防止有些岁数比较大的朋友不知道名词术语，我先来解释下何为“千年杀”：就是用点穴的功夫的迅速的插入肛门，造成犹如“千年之死般的痛苦”而得名。括约肌收缩就是菊花一紧，平时不觉得，这一疼起来才发现原来生活中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括约肌的收缩。在床上想活动下腿，一记千年杀，想坐起来挪下枕头，一记千年杀，想伸手够下床头柜上的水，又是一记千年杀。甚至仅仅是情绪出现了点波动，都会菊花一紧的挨上一记千年杀。所以我根本不是好好的躺着，我是根本不敢动。其实刚才跟31媳理论哪个更疼时，我都默默的承受了熟记千年杀。挨了这么多千年杀，我实在不能让别人侮辱这份疼痛。 31床和媳出去继续沟通了，我则躺在床上不敢动弹，可是越来越汹涌的尿意让我不得不冒着被千年杀一路的风险去了趟厕所。起身的时候护工正好进来，问我需不需要帮助，并且提醒进厕所后千万不能锁门。我点了点头，一路扶着墙进了厕所，缓慢的解开裤子，掏出家伙，刚要发力，就挨了一记千年杀。咬着牙闭着眼承受了这一击，试图继续尿，却发现括约肌不发力无论如何也尿不出。那股尿柱就在离出口不远处死活不愿意前进，有心忍住千年杀之痛拼命尿出来，可是菊花一痛，尿口便条件反射般的收紧，无论如何也是尿不出来的。失败了几次后我决定先出去再攒攒，水满则溢这个科学道理总是不会错的。刚打开厕所门，护工正在门口，经验十足的问道：“成功了么？”

我苦笑着说：“还真没有，这一使劲就有人千年杀谁尿得出来啊！” 护工看破红尘般的说道：“别着急，慢慢来！今天一定得尿出来，要不然得了尿潴留还得给你插尿管。” “什么？插尿管还得？” “那你尿不出来可不就得插尿管啊！” “卧槽——啊！”一想到插尿管的那种痛楚，情不自禁的菊花一紧，又是一记千年杀。我扶着厕所的门，感到生无可恋。护工可能是看我太痛苦了，忍不住宽解我道：“看开点吧，这才只是小便，你就这样了，大便的时候你怎么办啊？” “什么意思？大便能有多痛苦？” “呵呵，这个你过两天就知道了！” 十二我第一次小便成功已经是手术当天的深夜了，用的方法是将在马眼内徘徊的尿液想象成一个犹豫着要不要表白的男孩，鼓励他快从我的窗口冲出，就用你头也不回的速度，快穿过这最幽暗的山谷，寻找她会送给你的礼物——“你是自由的，自由飞舞的！”随着歌声的想起，伴随着一阵颤粟终于尿出来了。这一泡尿是憋了两天的饮水和输了两天的十二袋药液，尿的是特别畅快，通体的舒坦。可刚一放松精神享受这片刻的痛快，括约肌习惯性的收缩了下促进排尿，疼得我往前一挺尿在了墙上。原本畅快的排尿也疼得戛然而止。尝试着把这泡尿续上，可是由于膀胱内尿压不够了，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只能扶着墙出了厕所。安慰自己虽然没能尽兴，可毕竟尿过。第二天护工一看见我从就问小便成功了没，我自豪的说终于成了。护工又问大便怎么样？我害羞的说，人家还没有呢。护工慎重的提醒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大便，大便的时候一定要通知他，并且递给我一大袋药品和一张清单，让我自己先看一下怎么用药，有不明白的一会儿护士来了问清楚。这些药大多写明了服用方法，有稀有干，一日三餐。基本都是什么活血化瘀消炎之类的，其中还包括了术前喝了24袋1500毫升的清肠药，这次标明如果便秘的和话喝两袋即可。

我比较好奇的是其中的唯一一个跟痔疮一点不挨边的止疼片，写的是疼痛时可每次吃1~2片，每天最多不能超过4片。这个药副作用很大，容易引起胃痛，产生依赖等等。更可怕的是适应症一栏后面只写了四个字：中度癌症。不过得了个痔疮，用得着开治癌症的药啊？这样显得很吉利是嘛！此时我已然下定决心不吃这个止疼片了，要用钢铁的意志去对抗肉体的痛苦。护士来查药的时候，我特意问了，得到的回答是能不吃就不吃，还补充说明了这只是需要自己服用的药，其它的术后恢复用药护工会帮忙安排。护士走后我研究会儿药品，又开始尝试控制括约肌的收缩，准确的说是尝试不让括约肌收缩。可是括约肌就像一个顽皮的熊孩子，他是你身上的肉，可根本不听你的话。在和括约肌沟通的时间里，31床从手术室推回来了，一如昨天的我一般，两小时后恢复知觉，当晚主要吃流食，24必须小便成功，没事不要下床。 31床药劲过后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遵从医嘱晚上只吃了流食，见我从厕所出来后问道：“你第一泡尿什么时候成功的啊？” “就昨天晚上啊，真他妈爽！美中不足的是没能排净。怎么？你现在就有尿意了么？” “对啊，憋的不行了，早知道昨天晚上不喝那么多汤了！空有这滔天的尿意，却尿不出来一滴！真他妈痛苦！”31昨天手术后没敢吃主食，只喝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 “加油！FIGHTING!” 几分钟后，31一脸沮丧的出来，问道：“你怎么尿出来的啊？我真不行啊！” “我就是把尿想象成一个不敢表白的小伙子，给他鼓励给他唱歌，要不然你吹口哨试试？” “早就吹了，不管用啊！一会儿再说吧！”31说完扶着墙奔病床走，没两步就转身又进了厕所说道：“不行，感觉是真憋不住，又真尿不出来，还得试试！”这次过了得有五六分钟，再开门时31表情放松了许多，额头有一丝细密的汗珠，忍不住分享道：“终于成功了！” “牛逼！怎么弄的？唱歌还是吹哨？”

“都不是，我发现啊，这撒尿跟找学习一样，不能老跟别人学，还是得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此话怎讲？”我好奇的问道。 “我这次进门先解了裤子，再打开水龙头，闭上眼睛，听，不，应该说是去感受水的流动，并且暗示那个尿这才是液体该有的生活！你又不是石头，待着不动干嘛！是液体就该流动起来啊！想着想着，就他妈真尿出来了！”31激动的说道！ “行，这招也不错！愣是把昨晚上的西红柿鸡蛋汤变成了心灵鸡汤！” “过奖过奖！”31功成名就，谦虚的扶着墙往病床移动“对了，你给我看看这个止疼泵是不是坏了？我怎么觉得根本没用啊？” “不应该吧？你看那管里走没走液体？” “就是看着没走我才怀疑的啊，而且这他妈麻醉劲下去了菊花一紧就他妈巨疼，就跟，就跟那个——” “挨了千年杀似的的对不对？” “对，没错！” 和31闲谈的时候护士例行查房，知道我俩都排尿成功后，再一次提醒大便的时候一定要通知护工，不要锁门，而且一定要让大便成形。多吃蔬菜水果，一定不能便秘，也不能蹿稀。我听了摇摇头道：“这东西哪能控制的了啊？” “控制不了你们也得尽量控制，要不然受罪的是自己。”护士说完这番话，见我们没有别的问题就继续查房去了。